可怜
聆泠不能把湛津带进房,于是他们去了车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应该,尤其是刚上车,他就把人按在后座上亲,刚刚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只是幻影,他像匹狼,在黑夜里撕扯聆泠的唇。
吻在哪里都冰凉,西装湿着水也凉,聆泠不想和他又这样莫名其妙睡觉,挣扎中,扇了他一巴掌。
是切切实实扇到了脸上,车内很清脆的响,湛津被打得偏过头,侧脸上,掌印微红。
聆泠胸膛起伏,气喘吁吁,睡衣在纠缠中变得乱糟糟,更别说还被他浸了一身水。
现在跟重洗了一遍澡没差,聆泠气愤,要开门下去,湛津动作比豹子灵敏,猛一下扯过她手腕,紧紧搂在怀里。
两人都冷颤。
他呼吸也很极速,一下下呼气,全喷在聆泠颈窝里。
黑暗中只听得喃喃低语,“对不起。”
像旅人行了千里,终于抵达目的地。
湛津捧住聆泠脸,认真看她眼睛,黑夜里唯一璀璨的星星,来自女孩眼角的晶莹。
他突然又很想吻她,可抑制住了这汹涌的情绪,献宝一样将自己思考了整夜的答案告诉她,眼眸在昏暗中亮着,垂下的睫毛过于纤长。
他说,我知道错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因为我不尊重你。
强忍了很久的泪水终在此刻决堤,聆泠崩溃地挣扎着要逃离他的桎梏,淅淅沥沥的雨声掩饰着这一处不寻常的异动,狸花猫跳过墙头,又一跃藏到矮丛里。
湛津拥着她,像哄小孩般耐心,聆泠对关怀存在抗拒心理,他也是,却还是毫无保留地交出自己。
“我不该用同学聚会来骗你,让你成为他们晋升的工具,我只是想能快点见到你,多见几次,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真的很想你。”
或许是漆黑的环境,给了情绪外放的勇气,聆泠从他话里听出一丝哽咽,大掌却依旧抚在脑后,让她贴近心口。
猛跳了两下,刚好是“想你”两个字。
湛津指节上的硬物一直硌着她的耳朵,聆泠想躲,却依旧被紧紧拥在怀里。
“跟我回去吧,小铃儿,我好不容易找到你。”
“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说,只要你跟我回去,只要你在我身边,好不好?”
聆泠不答,他又低下头,眼里满溢的不知道是不是委屈,哑声:“好不好?”
“湛津……”
只是一个名字,他就再度吻上,像是克制许久的感情再无法压抑,势如破竹,宛如狂风暴雨。
雨水不断击打在车上,他就不断侵略聆泠口腔,直到将所有空气都抢夺殆尽,才含着女孩软舌,放轻了动作舔舐。
半个月没见,聆泠的身体也很想他。
纵使气氛再不对,情绪再不好,也阻止不了腿间渐渐沁出水液,深处传来细微的痒。
湛津揉她的腰,聆泠歪倒在后座上,冰凉的指尖摩挲到前胸,太过寒凉,她下意识抬手,湛津定住不动,一双眼凝着,轻声问道:“还要打我吗?像第一次那样。”
女孩抿紧了唇不说话,湛津俯身,热吻到唇上:“那次碰你,你也打了我。”
唇摩挲上耳畔微微的痒,聆泠喘气,感受指腹搜上胸前。
“我记得你是第一次被亲,还很害羞,换气也不会,睁大眼睛看着我。”睫毛相触,湛津低声,“就像这样。”
“我碰到这里,”乳尖被指节刮擦,聆泠不由自主地震颤,眼眶沁水,湛津将她压到无法动作,“你也是这个反应。”
“从小到大没人扇过我巴掌。”
语气忽然变轻,近似梦中低语。
聆泠感觉事情可能隐隐失控,一面热,一面因寒冷而颤抖。
“你是第一个。”
“但我不生气。”
“湛津……”
“叫我一一吧。”他突然埋入怀中,“或者随便一个。你以前没那么喜欢叫我名字,总叫我‘湛总’或者‘湛先生’。”
“其实我很怀念刚开始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对我没那么疏离的时光,是我太蠢错过了太多,聆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深夜里他的眼神是如此深邃,如同灿烂星河。
聆泠止不住地鼻酸想要落泪,回忆起当初,不受控的委屈。
委屈,怎么能不委屈。
生平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却被告知只是包养。
那么乖的一个女孩陪他去酒店上床,醒来后却发现枕边的银行卡。
他没给予她尊重,所以她也收回这份爱意,可两年的朝夕相处和温柔缠绵却又如同慢性毒药一般渗入五脏六腑,让她在两年后也重蹈覆辙,再次说出“我喜欢他”。
同一个火坑怎么能跳两次,聆泠深知这其中利害,也许湛津到现在为止都分不清结婚和恋爱的区别,他只是想捆住聆泠,于是就这样轻而易举提起。
一切都不对,一切却已都进入到无法自拔的阶段,她看着他的背影会心跳不已,他也是,只会溺毙在那一双璀璨眼眸里。
错乱的关系,要怎么说清。
他在她想谈恋爱时要撇清关系,而她也选择在感情正浓时将他抛弃。
聆泠给不了答案,因为她开口就会拒绝。
湛津看懂了她悲伤的眼神,心脏绞痛,还强忍着吻下去。
所有东西都不会只属于他,哪怕是自己选的小猫。
每个人都会发现他神经质的一面后离他而去,作为完美无缺的哥哥的替代品,这本就是他的命运。
大雨倾盆,车内潮湿冰冷,女孩瓷一般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湛津吻至肩头,突然发狠咬了口。
不行!不可以!
雨珠敲打车顶,聆泠错愕的眼分明。
什么都可以被抢走,但聆泠不行。
他自己挑选的小猫就该永久属于自己,不管她是否会害怕,不管她有什么顾虑。
家人、背景,这些都不是她该考虑的东西。
有人要将她拖回泥潭中去,那他偏要不顾一切将她带离。
下了狠劲的咬,才让女孩吃痛,聆泠惊呼着拍打他的肩膀,睡衣皱皱巴巴,被一举撩在胸上。
出门不穿内衣,是大忌。
特别是在知道门外是他后。
湛津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一个凉薄的笑,他泛红的眼眶在这样的举动下委屈得有些格格不入,脱下自己外套,伏在女孩身上:“做吗?”
聆泠心绪起伏,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的灼热也展露无疑,他垂眸,自嘲且哀戚。
“不要你负责,就当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