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女孩和黑刀疤

    不知跑了多久，贺思佳停了下来。
    虬结交错的枝干撑着手掌发麻，贺思佳弯腰喘息了一瞬，转头躲进了古樟背后的阴影里。
    刀刃上还残留着鲜血。她甩了几下，收进了口袋。贺思佳杵着手电筒，从包里拿出水杯猛灌了几口。
    光线射不穿浓密绿叶，涣散在了枝桠边缘。放水杯的手不小心触碰手电筒，光线位置一变，射到了贺思佳溅满鲜血的脸颊上。
    她大口喘气，扣住喉咙，原地干呕起来。
    “沙沙——”
    有风吹来，林子里黑漆漆的，随着风的摆动，整片密林像是活了起来。
    贺思佳目光警惕，她迅速关掉手电筒，屏住呼吸，后背紧靠大树。
    “呼……”
    她身子紧绷，眉头紧锁。
    “呼——沙沙……”
    风变大，带着树叶沙沙作响。
    “……呼……”
    风停了，四周又寂静下来。
    “咕——”
    “咕咕——”
    贺思佳缓缓弯下身子。
    “沙沙——”
    她甩开蝴蝶刀，眼底充满杀意。
    “沙沙沙——嗡——”
    “——啊！”
    是一个女孩的叫声。
    她举起双手，篮子掉到了地上。
    “别杀我……别杀我……”
    东西滚出来，咕噔咕噔，滚进了草堆里。
    刀尖已经刺破女孩的皮肤，贺思佳低头望她，看清来人，她蹙起了眉头。
    是早上那个被拐的外地女孩。
    她怎么会在这片林子里？
    “你……你是早上那个……漂亮姐姐！”
    女孩大着舌头，说话不太利索。她惊喜地笑着，右边脸颊经过了处理，看起来没有早上那么恐怖了。
    现在的她穿着裙子，鼓起的肚子更明显了。
    “小妹妹，凌晨几点，你来这林子——做什么？”
    贺思佳打量她几下，确定她全身没有可以藏武器的地方，便收回了刀。
    女孩鼓起嘴，指了指后面：“我一个人来摘芦苇叶，编小球。”
    贺思佳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前方密密麻麻一片芦苇地，看不到头。
    这是到陈书阳说的第一片芦苇地了？
    她捡起背包，绕过女孩，往她身后走去。
    女孩站在原地没动。
    贺思佳经过她的时候，望了她一眼。
    她是被拐来的，那帮人让她一个人出来，不怕她跑掉？
    不对——
    贺思佳停下脚步。
    女孩转过身，突然对她弯起一个笑。
    贺思佳瞳孔猛得瞪大。
    又一阵风吹来，前面芦苇地里窸窸窣窣出来了几个人影。贺思佳往后退了一步，她握紧背带，掌心出了冷汗。
    “壮哥，我给你找到一个了，你说的话也要算数，要放我出去。”
    手电筒的光瞬间从前照亮贺思佳整个身影。
    待到能看清时，四个男人已经左右夹击围住了她。为首的那人长得很黑，脸上有条长疤，他不慌不忙对着贺思佳打量了一圈，堵住她前进的路。
    “壮哥……”
    这正是她早上看见，聚在面馆前的那四个男人。
    女孩捡起篮子，捧住肚子一撅一拐走了过来。她绕过贺思佳，站到了黑刀疤身边，踮起脚尖，极度迷恋地亲了他一口。
    “可是我好舍不得你……不过，我会好好带着你的孩子，好好生活的！”
    女孩笑呵呵，温柔地抚摸着肚子。
    黑刀疤一直盯着贺思佳。
    贺思佳全身紧绷，一直回视黑刀疤。
    早上四人坐着的时候没注意，这会都站着，贺思佳发现，他们个个肌肉都很发达。特别是为首的黑刀疤，他的眼神犀利，警惕性很高，贺思佳猜测他应该是个雇佣兵。
    光是力量上，她跟四个男人就悬殊太多。就再好的功夫，在绝对力量面前，也太鸡肋了。
    所有贺思佳决定——放弃挣扎。
    她举起双手，耸肩笑道：“嘿壮哥，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你。”
    她看了眼女孩，弯眼：“是带嫂子，来逛夜林子吗？”
    女孩瞪大双眼。她脸上带着羞涩，捧着肚子，挽住了黑刀疤的手。
    黑刀疤抽出手。
    他走向贺思佳。
    贺思佳笑容不变。
    水里飘了那么久，她妆容早就掉得差不多了，这会扎着高马尾，脸庞白净，微微一笑，看起来人畜无害，很好拿捏。
    黑刀疤伸手摸向她的腰。
    他的虎口有老茧，贺思佳目光一凝，还是个玩枪的。
    看来这五镇的水……是真的深啊。
    黑刀疤手掌往下，隔着裤子掐着她的屁股。
    贺思佳继续微笑。
    黑刀疤拍了几下，收回手。
    “小妹子，叫什么？”
    是普通话。听口音，不像是本地的人。
    “叫思佳。”
    贺思佳甜甜道：“壮哥叫我小佳就好。”
    黑刀疤点点头：“上面下来的？”
    贺思佳笑容一僵。
    她眼神变了变，黑刀疤盯着她的脸，嗤笑了一声。
    “上面的官小姐，俺不敢动。不过——”
    他笑容猥琐：“给官小姐放点好东西，官小姐自己上来，俺就好说了。”
    贺思佳干笑：“壮哥，什么好东西啊？”
    黑刀疤捡起地上滚着的编织球，往上抛了几下。
    他看向贺思佳，笑容戏谑。
    “这好东西，妹子用一下，就知道了。”
    贺思佳强装冷静：“壮哥，这个怎么用呀？”
    黑刀疤眼神淫荡，打量着她的扎起的裙身。
    他手指戳到她的屁股中间：“当然是——塞这里面用了。”
    “这种东西塞到里面，比吸，更爽快。”
    “小妹子要不要试一下？”
    贺思佳表情好奇：“真的吗？”
    她攥住黑刀疤上下乱动的手，微笑道：“那……小妹可真想试一下。”
    “只不过现在这深山老林的……小妹身上又湿又臭，怕是效果不够好。”
    黑刀疤收回手。
    “行啊，还是个有脑子的官儿。”
    贺思佳继续微笑：“能得到壮哥的夸奖，也是小妹的福气。”
    黑刀疤掐住她的脸，咧嘴笑道：“还是个会说话的。”
    他招招手：“俺们那是不是还缺一个控场的美女？”
    叁人男人走了上来。
    贺思佳额头冒出了冷汗。
    “要是官小姐也在俺们那，上面再想动俺们……可得借官小姐的光了啊！”
    叁个男人扛起贺思佳。
    “走！带官小姐去看看——俺们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