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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番外:布莱克家的小女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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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焦糊味夹杂着铁锈般的腥甜,黏在喉咙与鼻腔里。
    暴雨倾泻,阿莉娅伏在冰冷的泥地,湿透的黑发贴在额头,肩膀因钻心剜骨咒的折磨而剧烈抽搐。
    “......阿莉娅......”伏地魔半跪在她身旁,叹息般地唤了一句。他的身躯同样带着遭受过钻心剜骨咒后残留的颤栗,雨水不断顺着下颌滴落,却依然挺直背脊,仿佛一切痛苦都不曾真正触及他。
    “我知道,”伏地魔低声开口,“你被利维欺瞒得太久,一时还无法接受。”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将女孩搂进怀里,姿势带着近乎亲昵的温柔。但那双手有着非人般的冰凉,令怀中女孩的脊背不断颤抖。
    “但事实就是如此,”伏地魔俯身贴近她的脸颊,用手指梳理她凌乱的发丝,“自你重回世间的那一刻起,我便是你‘永恒’的父亲。”
    “咳——”阿莉娅感到喉咙又一阵灼痛,忍不住皱眉咳嗽,鲜红的血自唇间涌出。伏地魔自然地伸出手掌接住阿莉娅吐出的血水——如同一位真正的父亲似的——另一只手则安抚似地搂住她的腰身。
    阿莉娅被他的手臂紧紧圈住,几乎动弹不得,她能感受到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掌在腰间收紧,试图要将她牢牢嵌入某个不可逃脱的桎梏之中。
    “没有人能比我陪你走得更远,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伏地魔继续低声道,声音像蛇一般在她耳边游走。
    他一边说着,那只染着血水和雨水的手便落在她的颈侧,手指松松圈住,冰凉的触感如同锁链在逐渐收紧。
    在伏地魔看不见的角度,阿莉娅搭在泥面上的手指勉强尽力一勾。远处破裂石板下,属于她的魔杖在大雨的掩护下无声飞来,落入她掌心。
    这是一根罕见的黑檀木材身、雷鸟尾羽杖心的魔杖。据说黑檀木十分稀有,象征着智慧、权力与神秘的力量。而雷鸟尾羽制成的杖芯则非常难以驯服,它与主人有极强的共鸣反应,能感知危险,并在紧要关头释放超乎平常的魔法力量。
    伏地魔紧紧盯着女孩的眼眸,仍在逐寸收紧手中的力道。
    “为什么要抗拒?”他的声音低沉,逐渐显露出不可置疑的冷酷:“没有我,你根本就无法回到这个世界上。”
    他的脸庞近在咫尺。昏暗的雨夜里,闪电骤然撕开黑暗,那张脸仿佛也从中间被生生劈裂。一半仍保留着昔日的俊美,黑眸深邃,五官精致到诡异;另一半却已被魔法损毁,皮肤泛着蛇鳞般的纹理,血红的瞳孔在阴影里闪烁。
    “你是我父亲——”阿莉娅闭眼深吸一口气,让声音保持冷静:“你知道,做我的父亲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伏地魔垂下眼,血红与漆黑的双眸同时盯着她,忽然笑了。这个笑容扭曲在半人半蛇的脸上,显得瑰丽而骇人。
    “你指的是那个预言吗?”他低声道,声音带着蛊惑与轻蔑,“阿莉娅,不必担心。我们已经超越了死亡。”
    阿莉娅的唇角缓缓弯起,牢牢盯着他。
    “是吗……好吧,父亲。我的父亲。”她吐出最后一个字时,手中的黑檀木魔杖已经悄然抬起。
    “那就来试试吧——”
    “阿瓦达索命!”
    一道刺目的绿光骤然爆发,照亮了雨幕,两人的身影同时被妖冶的绿意吞没。
    1961年。
    雨点密密麻麻地砸在窗棂与石阶上,不断溅起湿冷的水雾,空气里弥漫着伦敦常有的潮湿与阴寒。
    一向安静的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却在这个雨夜里热闹起来。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四处忙活,湿漉漉的地板被匆忙踩出一串串脚印。魔法火炉噼啪燃烧,以抵抗着雨夜的寒意。
    在其中一间房间里,婴儿的啼哭声清晰传来,布莱克家的二儿子——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诞生了。
    沃尔布加·布莱克虚弱地倚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却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矜持与骄傲。她静静地盯着壁炉,直到那里有黑绿焰火升起,奥赖恩·布莱克风尘仆仆地跨步而出,怀中抱着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小婴儿。
    他俯身,将那孩子轻轻放进婴儿床,正好躺在刚出生的雷古勒斯身旁。
    门口,还不到两岁的西里斯踮着脚尖探头,双手紧紧扒着门框。他满心想看看自己梦寐以求的妹妹——或者弟弟,眼睛里写满好奇。可他屏住呼吸偷看时,却只能望见婴儿床的柱脚,父母的谈话声模模糊糊传来。
    “塞德斯莫庄园……已经化为废墟,”奥赖恩低沉地说道,似乎还能回忆起那里的惨状,“全族无一幸免。”
    “嘶——”沃尔布加皱起眉头:“是谁动的手?”
    奥赖恩在房间里左右踱步,像在思考,最后压低声音道:“还不清楚……不过,他来了。他救下了塞德斯莫家唯一的孩子。”
    火炉的光影在墙壁上跳跃,照得沃尔布加的神色一明一灭。她狐疑道:“他?他怎么来了?”
    “是的,就是他先发现了塞德斯莫家的异常。而且——”奥赖恩点头,随即俯身,在是妻子也是堂姐的耳边低声补了一句:“我看见他带着那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真的吗?”沃尔布加的眼睛倏地一缩,几乎抑不住惊讶:“这么说——传闻难道是真的?”
    奥赖恩用力点点头。“他说,他担心针对塞德斯莫家族的覆灭不过是开始。下一个……谁知道会轮到哪一个纯血家族。”
    沃尔布加久久没有作声,只是盯着摇篮里的女婴。过了很久,她才迟疑道:“那他的意思是——”
    “布莱克。”奥赖恩认真地说:“他甚至替她取了名字。”
    “阿莉娅·布莱克。”
    房间外,西里斯一动不动地贴着门板,却根本听不懂父亲和母亲在里面说了什么。到了第二天,他才知道,在昨晚这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居然同时多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咳——咳——”阿莉娅弯着身子咳嗽了几声。
    正在给她梳头发的雷古勒斯立刻停下动作,熟练地倒了一杯柠檬香蜂草茶,放到她手边。然后他低下头,仔细观察她的神色,生怕错过任何不适的迹象。
    阿莉娅抬眼看了他一眼,声音还带着些哑:“我没事。”
    走廊那头,五岁的西里斯听见了咳嗽声,立马“咚咚咚”跑进来:“又咳嗽了吗?”
    阿莉娅摇摇头,神色平静。
    雷古勒斯倒是在旁边叹了口气。如果妹妹的咳嗽能分我一点就好了,他心里想着。
    从很小的时候起,雷古勒斯就觉得照顾妹妹是自己的责任。
    因为他们明明是双胞胎,他自出生时便健康有力,而阿莉娅却显得格外虚弱,经常发烧咳嗽。布莱克家找了很多魔药,试过不少配方,却都只能缓解,没人能根治。大人们的解释只有一句:这是先天的毛病。
    因此雷古勒斯偶尔会想,是不是自己在母亲肚子里时抢走了本该属于妹妹的营养?
    或许也是因为从小多病,阿莉娅总是安安静静的,从未像别的孩子那样放声哭闹。她那双漆黑的眼睛总是凝望着周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从一开始就和同龄人显得格格不入。
    大人们会觉得阿莉娅很好养,可西里斯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好事。他总想让妹妹活泼起来。
    他把会喷火的秘鲁毒牙龙玩偶摆到她眼前,模仿咆哮的样子。或者把枕套套在自己身上,假装自己是妹妹的家养小精灵。甚至趴在她床边学狗叫,用脑袋拱她的脖子,一边拱一边汪汪叫。
    但这几乎很少如愿。阿莉娅极少露出笑容,反而会在他趴在床上学狗叫的时候,半张着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他。直到西里斯狗吠到累趴下,她才会轻笑着牵起嘴角。
    站在一旁的雷古勒斯捧着那杯给妹妹准备的热牛奶,忍不住皱眉小声嘀咕,幸好母亲和父亲没看见,要不然又得责骂西里斯“不像布莱克家族的孩子”。
    不过,雷古勒斯有时也会偷偷觉得,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有些与众不同。
    比如,她对布莱克老宅里那些阴森恐怖的黑魔法物品,包括一整排挂在走廊里的家养小精灵的头颅、满墙装饰柜的神奇动物肢体装饰以及钉在顶楼的诅咒人皮书,似乎并不害怕,反而偶尔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好奇。
    哥哥西里斯则完全不同,他对这些东西的厌恶远远超过了恐惧,总是皱着眉头躲得远远的。雷古勒斯自己其实心里也发怵,但每次看到妹妹那副冷静的神情,他就不愿意显得比她更胆小,于是学着装作若无其事,仿佛自己也不怕。
    再比如,阿莉娅是他们叁个孩子当中,唯一一个不是以星座命名的。西里斯的含义是天狼星,是夜空中最亮的恒星。而他——雷古勒斯的含义是狮子座的心脏星“轩辕十四”。但......阿莉娅,A·a·l·i·y·a·h,却不是星星,而是“高贵的”意思。
    西里斯也发现了。他和西里斯偷偷摸摸讨论了好一会儿,最后说服了自己——不是所有布莱克家族的孩子都以星星命名,比如他们的母亲沃尔布加,以及堂姐纳西莎。
    再再比如,在极少数的时候,会有人来接走阿莉娅。那是个高大、神秘且有些令人畏惧的男人。母亲说他是医疗师,接走阿莉娅是为了看看她的病,但西里斯和雷古勒斯都不怎么相信。
    阿莉娅每次回来时,雷古勒斯都能感觉到,妹妹心情不好。
    这时候,西里斯就想尽办法逗她开心。他会抓起一张黑毛毯披在身上,装模作样地扮成狼人:“小阿莉娅,狼人要来吃你咯!快跑!”
    阿莉娅却只是坐在地毯上,专注地看着《预言家日报》上的时政板块,对他的表演无动于衷。
    “好吧,不跑,那就乖乖等着被我吃掉吧!”西里斯说完,就猛地张开毛毯,纵身一扑,把妹妹整个人抱进怀里,连自己也裹了进去。
    雷古勒斯在外面,听到妹妹“啊!”的惊叫一声,慌忙掀开毛毯钻进去,就看见西里斯正得意地在阿莉娅的手臂上咬出一圈牙印。
    “西里斯!”雷古勒斯怒视着他。西里斯却只是龇牙一笑,转头在弟弟的手臂上也咬出一圈牙印。
    给两人各留下一圈齿印后,西里斯在毛毯里高喊一声:“我是吸血鬼!”然后就抱着阿莉娅的脖子又啃又咬。
    等阿莉娅捂着脖子从毛毯里钻出来时,脸颊被闷得红扑扑的,看上去确实比方才“活泼”了许多。
    她看向西里斯的目光明显写着“无法理解”,随后摇摇头,像是不愿和他们一般见识似的,跑出去自己找个角落看书去了。
    不过,等到年纪渐长,雷古勒斯发现,不仅自己的双胞胎妹妹与众不同,哥哥西里斯也逐渐与众不同起来。
    或许是由于天性外向、爱热闹自由,西里斯经常和母亲争吵。沃尔布加常常斥责他“不像布莱克家的孩子”,甚至说他“根本不像纯血家庭出生的孩子”。
    有一次,西里斯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外偶然遇见一名骑着自行车的麻瓜邮递员。出于好奇,他一路跟了上去,甚至在邮递员的鼓励下学着骑了几圈。结果被母亲当场撞见。沃尔布加怒不可遏,不仅辱骂他“在跟一个肮脏的麻瓜学这种下贱的把戏”,还当场对那名麻瓜邮递员施咒,令他满身伤痕,再强行施下遗忘咒,抹去了记忆。
    在之后的一次家族聚会上,长辈们举杯大笑,讥讽麻瓜“肮脏、无知”。西里斯终于忍不住,当众顶撞反驳。沃尔布加的面色瞬间铁青,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训斥他。
    “沃尔布加。”结果西里斯居然学着妹妹直呼母亲的名字:“麻瓜并不比巫师低贱!你们才是真正的无知!”
    沃尔布加几乎没有迟疑,一道黑魔法瞬间击中西里斯的肩头。才刚满九岁的男孩闷哼一声,身子被震得踉跄,却不肯坐下,餐桌上的银器叮当作响。
    父亲奥赖恩始终静静坐着,目光冷漠,似乎在默许这一切“家族的教训”。
    西里斯咬紧牙关,怒火和屈辱让他脸颊通红,猛地推开椅子,冲出了宴会厅。
    雷古勒斯下意识要追出去,可当他与母亲的目光相遇时,却在那双噙着泪水的眼睛里怔住了。他的脚步僵在原地,最终低下了头,默默留了下来。
    西里斯匆匆跑到家里的藏书阁,果然,妹妹正待在里面。她坐在书架前的地毯上,安静地捧着一本厚书,神情专注。
    他其实也常常觉得妹妹与众不同。例如她从不叫“父亲”、“母亲”,只直呼其名,而他们竟也从未斥责,例如她可以拒绝参加家族晚宴,却不会受到责骂。还有许多细节,都让他觉得妹妹像是拥有某种特殊的“豁免权”。
    但此刻,西里斯什么都不想思考了。他抱着手臂站在她身边,没有开口,只盯着她读书,看她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自己,要是她一直不理,他也就一直不说话——总之,她得要来哄他。
    他看了眼妹妹正在读的书,好像是写时间旅行的,旁边还堆着好几摞书籍,都是和时间魔法相关的。
    他越等越委屈,越等越困。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和她并排坐了下来,没多久便在疼痛与委屈里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枕在妹妹的大腿上。阿莉娅一手抱着他的脑袋,一手托住他的肩膀,那本厚书漂浮在半空中,正自动翻页。
    肩膀已经不再疼了,大概是她的魔法。
    西里斯抬眼,盯着妹妹认真读书的神情,忽然觉得——有时候,她倒像是姐姐一样。
    他看着看着,心中的委屈忽然化成一股冲动,猛地仰头在她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阿莉娅“嘶”了一下,低头望着他,似乎对他这个喜欢咬她的习惯很是无语,轻声道:“西里斯,你总是那么喜欢咬人,是吗?”
    西里斯躺在妹妹的怀里,挑着眉说道:“只咬你,这是你的荣幸。”
    他决定再也不咬雷古勒斯了!他很生气!
    其实西里斯并不是真的想和雷古勒斯“生气”,但自那次晚宴之后,两兄弟之间似乎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道微妙的隔阂。
    西里斯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席后,席间一度尴尬。布莱克家族的一个旁系长辈笑着打圆场:“孩子嘛,总有些叛逆。等他长大些,自然会懂事的。无论如何,只要将来能找个纯血伴侣,就好。”
    他似乎隐晦地指责布莱克家族最近的某个找了麻瓜种巫师结婚的亲戚。
    沃尔布加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她端起酒杯,带着一种笃定:“他不会的。我看得出,他很喜欢阿莉娅。”
    雷古勒斯听到这句话,也听懂了母亲的暗示。他整个人僵在座位上,感觉血液瞬间倒流,全身冰冷,仿佛有冰水沿着脊椎倒灌而下。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是堂姐弟关系,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母亲连作为亲兄妹的孩子都会同意。
    雷古勒斯的胃里翻涌起来,他只觉得反胃,恶心得想吐。大厅里的笑声与烛光变得遥远而扭曲,他的手死死攥紧杯沿。
    西里斯也有点感觉到雷古勒斯的细微变化,但他不明白具体的原因,只能猜测,是不是雷古勒斯也觉得自己不像是他的“哥哥”。
    他试着跟雷古勒斯讲道理,讲他对纯血、对布莱克家族以及对麻瓜的看法,但几乎每次最后都会变成单方面的争吵——他在吵,他沉默。
    这种隐隐约约的不安始终萦绕着西里斯,尤其是——他马上就要11岁了,要去霍格沃茨上学了,要和阿莉娅和雷古勒斯分开了。布莱克家族里的几乎所有人都会去斯莱特林学院,但是他不想,他想去格兰芬多。
    万一他去了格兰芬多,而阿莉娅和雷古勒斯都去了斯莱特林,万一......
    在阿莉娅和雷古勒斯十岁生日的前夕,西里斯找到两人,说要让叁个人立一个牢不可破誓言。
    雷古勒斯愣了半晌,盯着西里斯,“你知道牢不可破誓言是什么吗?牢不可破誓言可是牢不可破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咒语很难。”西里斯毫不在意地插嘴,“但我觉得我们能做到。”
    阿莉娅古怪地望着西里斯,语气平平:“你确定?”
    雷古勒斯眉心微蹙,忍不住追问:“等等,你先说想立什么样的誓言?”
    西里斯挺直了背脊,仿佛在宣布什么伟大的誓言似的,语气无比坚定:“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最亲密的。”
    雷古勒斯垂下目光,沉默许久,才低声道:“好幼稚。”
    “这幼稚吗?”西里斯不服气地反驳。
    阿莉娅点点头。
    “不用什么牢不可破誓言。”雷古勒斯给妹妹的杯子续上茶水,轻声道:“你不知道吗?誓言燃起时捆在双方手上的银色火焰锁链,其实就是在模仿互相缠绕的血液。”
    “我们是亲兄妹,身上流着的血液,已经是牢不可破的了。”
    听到这句话,正在喝茶的阿莉娅看了雷古勒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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