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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xing格素来就是这样,刚直bào戾,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怕得罪人。
李越白见他这样,越发放心了。
现在的万广流,还是把穆清宁当自己人来看待,没有产生什么隔阂什么仇怨,所以说话才如此不加遮拦。
天知道,李越白费了多大劲来照顾万广流的感受,处处避免得罪他,现在看来,这些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无事。李越白摆出满脸标志xing的和煦笑容,道:万峰主前几日大婚,鄙人未曾亲自到场,所以今日上门,也算是补上迟到的礼数吧。
哈哈哈哈那便多谢祭酒大人了。万广流笑道。
姬瑶也早已从案桌前起身,袅袅婷婷地迎上前来,对李越白行了一礼,道:多谢祭酒大人。
她依然是穿着深红色衣裙,头发挽成发髻,随意cha了几支玛瑙簪,处处雍容大方,满面笑容,做足了新婚后的幸福姿态,却看不出有几分真心。
李越白与他们夫妻二人寒暄了几句,随意关心了一下,便道:正好,仙主有些事要同万峰主商量,不如万峰主与鄙人一同去吉祥殿?
仙主有令,在下不敢不从。万广流笑道:只是不知是何事?
李越白笑而不语。
姬瑶见状,立刻明白了,行了一礼,低头道:是妾身莽撞了,祭酒大人有要事布置给夫君,妾身不该在场。
说罢,她便转身作势要离开。
万广流脸上立刻显出几分不悦。
在万广流看来,姬瑶虽然父兄被定了罪,自身却是清清白白,绝无坏心,祭酒大人信不过姬瑶,也相当于信不过自己,不给自己面子。
倒也无妨,夫人不是外人。李越白笑道:是天琉君的事qíng,刚刚密探传来消息,说天琉君昨日被人暗杀了。
这句话当然是假的,随口一编而已。
然而听到这句话后,姬瑶的身形微微颤了一下。
她转过身来,竟是满面喜色,急道:祭祭酒大人此话当真?
李越白点点头。
这太好了,昆仑的心腹大患,可算是被除掉了。姬瑶笑道:妾身恭喜仙主,恭喜祭酒大人。
鄙人闻听,夫人早年与天琉君关系甚笃。李越白不动声色道:今日听到他的死讯,夫人为何面露喜色?
早年,天琉君是老仙主长子,妾身怎敢不敷衍称赞他。姬瑶不闪不避,满面坦然道:可是现如今,天琉君犯下大罪,铸成大错,威胁到了我昆仑数万修士,妾身当然视他为仇敌,yù除之而后快,听到他的死讯,自然是欢欣鼓舞。
夫人深明大义,鄙人敬服。李越白叹道:只可惜,那消息的真假,还未可知。
原来如此。姬瑶亦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
寒暄已毕,万广流同夫人告别后,便同李越白一起,向吉祥殿走去。
出了青龙峰,李越白还在一遍一遍回忆着姬瑶的动作和表qíng。
这一趟不虚此行,姬瑶的想法尽收眼底。
尽管口头上说着对玉天琉深恶痛绝,但从她努力掩饰的神qíng和动作来看她和原剧qíng里一样,仍然是站在玉天琉这一边的。
而万广流,反而是真的对姬瑶qíng深意重,十分信任,这份信任一点都没有掩饰。
祭酒大人。出了青龙峰,万广流的脸色便更加不善了,周围没有外人,他甚至敢对李越白直接质问起来:方才,为何要有意试探在下的妻子?难道您仍然怀疑她?
得罪了。李越白叹道:夫人的身份,万峰主也清楚
父兄的所作所为,与她何gān?万广流道:若是同一家族就该株连,那天琉君与仙主也是兄弟,难道都有罪吗?
万峰主又如何敢保证她绝无二心?李越白停下脚步,道。
万广流刚才那句话,说得实在是太过鲁莽狂妄了,果然还是那个人物设定,一点都没有变。
姬瑶是在下的妻子,她的一切心思,在下尽收眼底。万广流冷声道:她心地纯善,绝不是满腹yīn谋诡计之人。
越是身负重任者,越要多疑多思,否则李越白定了定神。
在下为昆仑冲锋陷阵,只为保昆仑数万修士平安,若是连妻子都被怀疑那在下真不明白,祭酒大人还能相信谁了!万广流怒道。
李越白沉默半晌。
这个世界上,能看透枕边人的,有几个?
自认为看透的,倒是遍地都是。
但是看万广流这个态度,如果自己再继续怀疑姬瑶,那真的要和他撕破脸了。
罢了,撕破就撕破吧。
万峰主。李越白正色道:若您执意要信任令夫人,那鄙人只好暂时不与您商谈昆仑要事了。
夫妻之间不可能有隐瞒,假如一些秘密被万广流知晓,那姬瑶也会很快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万广流身体一僵,面上的怒火越烧越烈,但碍于之前和祭酒大人相处还算融洽,对祭酒大人尚有敬畏之心,也不敢立刻发作。
既然祭酒大人不信任在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万广流拱一拱手,便拂袖而去。
李越白没有挽留。
宿主,系统必须警告您,如果失去万广流的信任,后果很不妙。系统提醒道。
那我现在失去他多少信任了?
大约百分之五十系统算了算。
这也掉太快了吧!李越白很郁闷,天知道他之前为了攒这百分之五十,费了多少心力,这一下说掉就掉,实在是心疼。
宿主,您最好再努力一把,维持住万广流对您剩下的信任,不要再降了。系统道。
那假如让姬瑶得知昆仑机密,危险程度是多少?李越白问。
可能xing太多,无法计算。系统摊手道。
我不想冒险,相比较而言,得罪万广流更稳妥一些。李越白道。
他此行本来是为了邀请万广流,现在只剩独身一人,也只得这样打道回府。
第100章 昆仑仙山(三十八)
这一队密探, 出去时人数便不多, 回来也只回来了寥寥数人而已。
其余人呢?李越白问道。
恕属下失职。几名密探面色灰暗, 互相对视了一眼, 才回答道:其余几位,均已身死魂消了
死了?李越白心一沉。
玉天玑也前所未有地陷入沉默中,没有说什么。
可是。李越白定了定神,心中满是疑虑:鄙人并不是在责备你们,更不是怀疑你们,只是想问清楚, 为何他们死了, 你们却毫发无伤?
回来的几个密探虽然神qíng灰暗, 风尘仆仆,但确实是毫发无伤没错。
这让人十分费解,如果他们是被玉天琉发现并截杀,那每个人都会受伤才对。
这是因为为首的密探往四周看了看,只见吉祥殿上一片空旷, 殿门紧闭,四周无人, 这才敢说:属下有秘事要禀报此番结果, 与天琉君有关。
哦?玉天玑一凛。
祭酒大人给属下下达的命令是,自保为上,若是有机会,可以刺杀天琉君。密探道:我等离开昆仑之后,便追寻到了天琉君的行迹于是潜藏于路边,待其经过
密探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玉天琉的踪迹,有些出乎意料,难道玉天琉太过狂妄,居然没有好好隐藏自己?
鉴于自己派出的是昆仑最jīng锐的密探,倒也可以说得通。李越白暗暗想着。
当时视野良好,我等隐藏得十分隐蔽,所以,自保当然没有问题。密探道:于是,我们中有几位,反复斟酌过后,决定实施刺杀。
刺杀手法是什么?
飞针、死咒各人使用的都不同密探道:皆是无坚不摧的手法,出手极快。
然而还是没有成功?李越白柔声问,生怕刺激到手下的心qíng。
失败了。密探努力回忆道:无论是飞针还是死咒,抑或是飞剑,都被硬生生弹回了。
是天琉君身边护卫的修士及时发现,然后挥剑阻挡?
并非如此,天琉君身边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做出反应,事实上,他们疏于防备。密探道:是天琉君本身有奇术加持
说实话。李越白皱眉,此番死了好几个手下,不能不重视。
祭酒大人,我们说的句句是实。另一位密探惊慌道:天琉君身上不知有什么邪术护体,竟然将所有的攻击都反弹了回去,几位同伴便是因此殒命而由于我等没有出手,得以幸免。
看得出来,他们说的全都是真话,李越白并非不相信他们,而是纯粹因为,他们说的内容太不可思议了。
上覆完之后,几名密探便退了出去,他们是万广流手下的人,结束了这趟任务,本应该回到青龙峰休养的,但由于万广流失去了李越白的信任,因此,改被送往其他地方休养。
李越白沉浸在困惑中不能自拔。
这个修仙世界,目前为止,并没有听说有这么神奇的法术。
一般的护身铠甲,能挡住伤害已经难得了。
至于反弹伤害,更是闻所未闻。
系统,这玉天琉,不会也是穿越者吧?李越白越想越不对劲。
不是,绝对不是。系统担保道。
那他这个挂
玉天琉身上这个外挂,已经可以说是逆天了。
前些日子,在仙盟大会的现场,尽管已经发生了冲突战斗,但玉天琉一直处在手下的保护中,并没有被玉天玑这边的攻击打中过。
所以,现在也无从判断,是他那个时候就有了挂,还是最近刚刚有的。
而且,这个挂的实体到底是什么?盔甲?衣袍?符咒?
李越白从脑中的知识库里搜索了半天,都没有搜索出来。
一气之下,起身去查阅卷轴。
玉天玑见殿中无人,又开始放肆起来,可怜巴巴地追在李越白身后问:美人儿,你怎么不问我?
问什么?李越白从满满当当的卷轴中抽出几卷,展开查阅,看来看去还是一无所获。
问兄长的邪术到底是什么啊
别闹,你怎么可能知道。李越白想都没想就说。
如果对玉天玑这孩子做出一个委婉中肯的评价,可以说,基本上是个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