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过渡微微微H
楚怀瑶在裴玄瑾的官邸住了下来。
裴玄瑾话少,她自然不去打搅他。两人吃饭、相处,满室寂静。
不知是出于保密还是什么考虑,裴玄瑾府上只有两个小厮并一个老嬷嬷。研墨铺纸的事情她试着干了一遍,便挤下小厮在书房上岗了。
虽然没有做过服侍人的活,开始时不免手忙脚乱,但始终被人好好服侍过,所以她知道应该怎么做。
公主磨的墨永远浓淡适宜,公主递的茶永远温度刚好。
他为了容身,都给他端茶递水了。对于她偷看文书信件的事情,裴玄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某日裴玄瑾喝了酒,满脸通红,回府时已是脚步踉跄,迈门槛都险些绊倒。
楚怀瑶见他醉醺醺,忙上前搀扶。一时间,浓郁的酒味混合着他身上独有的松烟墨香,满满的往她鼻子里灌。
她将他扶到床榻边坐下,又去厨房快手煮了葱姜水:醒酒汤。
裴玄瑾任由她摘下官帽,解开朝服,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却仍能看出几分清明。
她小心翼翼地将热气腾腾的汤水递到他手中,看他迷糊的样子,不禁多说了两句:大人这酒量,下次少喝些……
我最厌饮酒。裴玄瑾打断她,接过碗小口吞咽饮下,酿酒浪费粮食,饮了酒人就晕乎乎的,容易误事。
楚怀瑶心想:人在屋檐下,难道你现在能拒了长官的劝酒不成?
烛火噼啪一爆,火光摇曳,映得裴玄瑾的侧脸忽明忽暗。他的喉结上那颗小痣在烛光下格外醒目。
陈老匹夫今日非要给我议亲,烦得很。醉酒的裴玄瑾开始絮叨,语气中带着几分少见的烦躁,说什么他家那侄女如何如何好,非要塞给我。
楚怀瑶接过碗的手一抖,碗中的汤汁险些洒出。
难道这府里还要来个未来主母?
陈府的女眷不行。楚怀瑶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低下头,我是说……那陈家侄女我曾在宫中见过,性子刁钻。
裴玄瑾醉意朦胧的眼带了几分探究:他的婚事,她倒是很在意?
但陈望之这老狐狸滑不留手。他故意试探着低声自语,“不议亲……”
……若是你想拿捏他的话,却不如从他那叁房外室入手。
少女的声音很轻,却让裴玄瑾猛然抬头。
楚怀瑶仿佛没注意到他的惊讶:最得宠的那个住在西城燕子巷,给他生了个儿子,今年刚满周岁。
裴玄瑾眯起眼:你怎么知道?
楚怀瑶手指微微一顿。
去年春猎,陈家女眷的马车坏了,我母妃邀她们进宫小坐。她声音平静,暗卫探听到了他家下人的聊天。
裴玄瑾眸色渐深。
——这倒是意外之喜。
救了一本活的世家秘辛录。
冯铮色厉内荏,不必理会。他怕蛇,去年端午宴上见到一条菜花蛇,当场昏了过去。
卢玉堂嗜马球如命,去年专门为鞠队比赛秘密训练,竟装病请假。
裴玄瑾起初半信半疑,试了几次,竟屡试不爽。
楚怀瑶也大开眼界:不愧是铁面阎罗。
外室多的内宅孩子在战乱中失踪,斗成了乌眼鸡;怕蛇的每晚总听到墙角嘶嘶有声,不得不请了长长的病休;拿鞠队队长威胁喜欢马球的官员帮忙上书……京兆尹是小官,但管的都是大官的事情。
他手段灵活,竟然真在新朝立住了脚。
忍耐、忍耐。楚怀瑶勉励自己。她就快要获得裴玄瑾的信赖,可以拜托他探寻一下叁哥的事情了。
又或者,总有一天,叁哥的事情会出现在他的几案上。
渐渐的,裴玄瑾习惯了楚怀瑶的陪伴。
某夜,他执笔批阅至叁更,抬头时,竟发现楚怀瑶站在他身边打着瞌睡。
怎么,今天翻他的文书太过,没有在他上值的时候补觉?
烛火映着她苍白的小脸,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影,唇瓣无意识地微微张着,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一介公主,竟真的当自己是守夜的小婢了。
裴玄瑾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猛地收住。
他在做什么?
刑部来人,搜查逃犯!
急促的敲门声让楚怀瑶浑身一僵。
她迅速跑到内室门前,小声说:“裴大人!”
说是搜查逃犯,极有可能是他的政敌打着幌子在找她。
门一打开,裴玄瑾一把抓住她手腕,径直把她往浴桶里拉。
哗啦一声,水面陡然上升。
呆着。
楚怀瑶睁大眼——他要她躲进水里?
可她来不及多想,外头脚步声已近。她咬牙往下沉,温热的水瞬间漫过胸口。裴玄瑾快速解开她的外袍,把她肩膀往自己身前一拢。
嘘。
他灼热的手掌捂住她的唇,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将她压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
水下,他的大腿肌肉紧绷如铁,紧贴着她柔软的腿根;水面之上,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喉结在她眼前滚动。
裴大人好雅兴。
搜查的侍卫探头看着这春光,却被裴玄瑾一个冷眼钉在原地。
出去。
那人讪讪退下。
人声渐远,总算是糊弄过去。裴玄瑾轻轻推开身前的热源——
水珠顺着她湿漉漉的发丝滚落,流过绯红的脸颊,滴在裸露的锁骨上。他刚刚为了做戏把她的上衣剥开,粉嫩的乳尖此刻在水下若隐若现。
他立刻别开眼。
你先走。他声音沙哑。
明明硬得发烫,做那副贞洁烈妇样作甚?
千年老处男,死要面子又洁癖。
楚怀瑶暗地里翻一个白眼,脸上却淡淡道:好。
她缓缓离开浴桶,水珠顺着纤细的腰肢蜿蜒而下,勾勒出惊人的曲线。
裴玄瑾本想移开视线,却鬼使神差地瞟了一眼。
她在他咫尺之外脱下湿衣服。
少女的肌肤光莹如玉,在烛火映照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圆润的肩头,细嫩的锁骨,挺翘的双乳,一寸寸映入眼帘。她弯腰时,纤细的腰肢与挺翘的臀线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淡淡的少女体香充斥着整个空间,香得醉人。
裴玄瑾又想起那天在地牢里的事情,脸上微红,语气不耐:你怎么还不走?
楚怀瑶被这明目张胆的嫌弃激怒了:我知道知道大人嫌我脏。我只是在收拾衣物。
裴玄瑾怔住了。
——她以为,他嫌弃她?
他恍惚间想起地牢中,她蜷缩在角落,破碎如瓷娃娃的模样;想起她颤抖着自渎时,绝望又倔强的眼神;想起她被押出牢房时,那些士兵淫邪的目光……
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
不是。他哑声道。
楚怀瑶轻哼:不是?
他转过头,眸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怀瑶公主,很抱歉……我在牢中唐突了你。
楚怀瑶怔住了,手中的湿衣滑落在地。
当时那样轻贱地说你,非我本意。裴玄瑾声音低沉,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当时我身边有皇上的眼线。
他缓缓起身,水珠顺着精壮的胸膛滑落,勾勒出完美的肌理线条。楚怀瑶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脸颊发烫。
那人,你知道,裴玄瑾声音沉沉,只要沾上色字,什么都能说得过去。
他俯身靠近他,水滴从他结实的腰腹滴落,沿着人鱼线蜿蜒而下。楚怀瑶不敢抬眼,一双眼不知道能往哪放。
想要'尝公主的滋味',才能有把你换出来的契机。
他站在她面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发顶,让她心跳如鼓。
楚怀瑶摇摇头,声音微颤: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确实是残花败柳……
别这么说!
裴玄瑾突然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那触碰如羽毛般轻柔,却让她浑身战栗。
公主……你知道吗?他声音沙哑,我曾经是你的驸马人选。
他也记得?!楚怀瑶杏眸圆睁。
裴玄瑾的目光变得遥远,仿佛穿越回了过去。
那年夏日,你还是无忧无虑的公主。他缓缓道来,发间别着粉色海棠,在御花园笑得如春风拂面。
楚怀瑶心尖微颤。
那一席宴会上,你写'新荷乍泄胭脂色',我对'早蝉已诉琉璃心',你还记得吗?
裴玄瑾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你对我笑,我以为自己那样幸运,被天下第一美人看中。
他苦笑一声,可云贵妃再未召见我……皇家始终看不上寒门出身。
楚怀瑶心跳如雷。
——等等,这人……峰回路转,这人不是嫌弃自己,居然是对自己喜欢之至?
——那她这些天战战兢兢又算什么!
裴玄瑾难得开了一个口子,楚怀瑶自然打蛇随棍上。
浴房里没有其他衣服,她只穿着他的宽大里衣。尺码太大,衣领敞开,明晃晃的纤细锁骨在他面前晃。她凑到浴桶旁,拿着毛巾,盖在他的身上,牵着毛巾角把他往自己这边一带。
没有的事。她声音轻柔,后来战事起来了,后宫也跟着紧张,母妃哪还有这种心思……许多事都耽搁了。
她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心中暗喜。
可我如今配不上你了。她低垂着眼帘,声音中带着怯懦,我已经不是公主了。
裴玄瑾眼神炽烈如火:不要这么说,怀瑶公主。
他的手掌灼热,透过薄薄的里衣,几乎要烫伤她的肌肤。楚怀瑶感受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心跳也随之加速。
不,再也没有公主了。她大胆地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眸,目光随着一滴水珠,有如实质地往下,滑过他的喉结,胸膛,最后停在他紧实的腹肌上,只有玄瑾的小婢。
她的声音低如耳语,却带着致命的诱惑,暖床婢。
裴玄瑾眸色骤变,漆黑的瞳孔瞬间扩大,吞噬了所有理智。
骤然一声水响,他俯身搂住了她。
楚怀瑶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狠狠压在怀里,温热的水瞬间打湿她身上的里衣。
——完啦,老房子着火,没有一件里衣能不湿透。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裴玄瑾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滚烫的吐息喷洒在她耳畔,对上你,我的自制力可不怎么好。
楚怀瑶感受到他坚硬如铁的下身抵在她腿间,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她鼓起勇气,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胸膛,感受着那里强劲的心跳。
我知道。她轻声道,别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