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药物
见人不回答,魏知珩手指敲击着床面,透过近距离嗅见了她身上的香气。
独属于她的体香很是独特,他从没闻见过,这并非香精和花瓣能调剂出来的产物,形容不上来。
他舒服眯着眼,枕在她肩上,等待的过程,很是受用。
文鸢僵住身子不敢乱动,怕惊扰了暂时冷静下来的凶兽。
此刻本该是安静享受的,口袋里的催眠铃响起,魏知珩蓦地睁眼,不耐烦抽身而退。
解除了禁锢,文鸢立马从床上下来,往厕所跑。男人瞥了眼,没说什么。
那边时生听着他不耐的语气,拿开手机看了下时间,确定现在还早,应该没打扰人睡觉,才将手机贴回耳朵。
只是迟钝的叁秒钟,魏知珩声音沉了:“哑巴了?”
“不是。”这会儿时生还在达更山上,吩咐下来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说吴子奇回了趟自己的山头。
魏知珩烦躁让他说重点。
“敏莱说有重要的事要亲自谈。”
“不是说了让他等着。”
“他听着像是很着急。”时生说。
“那就让他滚。”
听他脾气不好,时生默了默,没再说下去,转而开始汇报显早就开始准备的项目工程。
两年前魏知珩就已经在海外测试了与一些不维稳国家的军事工厂的建交工程,第一批实验地位于南美巴西的里约热内卢偏远地区,卢西区社区,一个被誉为上帝之城的地方。
名叫上帝之城,却并不如天堂美好,而是个不折不扣的贫民窟,充斥着血腥暴力、黑帮枪战以及毒品。
混乱无章的社会秩序与大量的黑户贫民入住导致这个上帝之城变为了人间炼狱,路上随处可见的黑帮毒贩售卖,叁不五时的血腥枪战,路过的客车会被持枪打劫,这里的居民早已经习惯抢劫命案发生,甚至麻木。就连警察也对此地的治安束手无策,也就纵容着它自由蓬勃发展。
对于当地政府而言,这里是个烫手山芋,但对于生活在黑色地带的人而言,它就是一个自由的“上帝之城”。
在这地方建造军工厂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为此魏知珩周转了整整一年时间,费时费功夫,砸了不计其数的钱牵线搭桥,以国际援助建交的名义成立工厂,利润利益与当地政府谈妥,才拿到了政府五年的地皮批令,达成建交项目工程的许可,且得到当地政府的军事保障安全。本就是贫瘠的不毛之地,能拉动一丝经济,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这群人拿钱办事速度还算快,早在半年前项目工程就已经建成并且剪彩,部分工人就近选了上帝之城中的贫民,给他们提供工作岗位,这也是一开始与当地政府谈妥的条件。而除了政府的军队,魏知珩独自驻扎了一批当地的雇佣军服役。
现在工厂已经运作了小半年,军火的利润十分暴利,又地处南美,周边国家销售线庞大,光是兜售黑帮及反政府武装这条销售线,就让他算是赚得盆满钵满。
第二批试验区还在谈成的项目则位于海地,一个人口只有一千多万几乎都是黑人的国家,位于拉美,和古巴、牙买加隔海相望,以前是西班牙殖民地。
与上帝之城一样,这里同样充斥着血腥暴力和黑帮、毒品的混乱国家。
相比于上帝之城,这里的武装要更为猖獗,当地政府无法管制,黑帮几乎掌控国权,随处可见持枪上街的毒贩黑帮,烧杀抢掠已经是家常便饭。
时生汇报到结尾,魏知珩冷声问原因:“是钱不到位?这么难办。”
时生否定道:“当地政府认为我们先行与黑帮搭线,并且在上个月开了一场专项会议,通过国际媒体传达消息,报纸上也刊登了海地不接受以任何名义的项目援助。”
魏知珩不屑嗤笑。一个穷得只剩烂命的地方,有好处给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连机会都不知道把握,一群蠢人。
“下否决权的是谁?”
时生直言:“海地的现总理,亨莫。”
他解释,如今海地宣布新政法颁布,试图与反政府武装的黑帮周旋,这段时间又处于风尖浪口,被亨莫先发制人地造势,只能先把计划缓一缓。
“海地政府能苦撑到现在没被瓦解,背后想必也是有西美国家的支撑。”
他当然知道,否则一个破败的政府凭什么撑到现在?不过,魏知珩心下过了一个念头。
“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顾及反政府的武装不敢真的动手推翻政权罢了,要是发生内战,那些人比谁都跑得快。”
时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已经跟塔利姆谈妥了分利,要不要催一催他,或者我亲自去一趟。”
魏知珩:“不用,先放一边让舆论平息,把这群人的注意力都移开。等风平浪静后我会亲自去一趟。”
“是。”时生说突然提到两个人,那对双胞胎Molly和Dolly。
这两个女人是新招募而来的全能型武器技术天才,毕业于美国军械学校,曾服役美国军事基地的航陆军用机械制造,主攻人工智能的信息化武器,这是他们试图迈进无人机系统武器领域的好帮手。
魏知珩砸钱挖募,养了一整个军械研发团队,每年测验室光是研发经费就高达数千万美金,用作研究、零件、制造、维修大型武器,这群技术人才其中有两个曾服役机密飞行航空武器项目,特地花了高价请来。
魏知珩思忖了几秒,确实是有这么个事。
“你把人安排好,这两个人以后大有用处。”
卫生间里的人待了许久,唯恐对他避之不及。透过门板,打电话的声音逐渐消了,窸窸窣窣传来,文鸢从马桶上起来,小心开了个门缝露出半只眼睛往外看。
诺大的内房间里空空荡荡,外间客厅没关门,能看见沙发上早就已经空无一人。
鬼鬼祟祟躲在卫生间里的人才长呼了口气,她现在脑子就是一团浆糊,一整天的时间都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一切的东西,所有铺展在面前的事情复杂得超乎想象。
她既无法立马改变现状,也没办法从中得知更多的消息。但她心中隐隐有个念头。
不是这样的,金瑞不会这样的。
算了。
文鸢缓慢地集中精神起来,她得先离开日本,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门一打开,入眼是立身,抱胸倚靠在墙壁的男人。高大的身影侧过身来,歪了歪脑袋,视线由下至上将她无措的表情收入眼底。
文鸢意外他居然没走,不仅没走还呆在一个视野盲区,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了吓唬她。以前不知道,但现在她觉得他做什么,有什么恶趣味都不奇怪。
只半瞬,女人恢复如初,疏离客气,只是还没说话先被打断。
“在卫生间里连个水声都听不见,你在做什么。”魏知珩扫了眼她紧勒的裙腰带,不知道以为在防什么淫贼。
“在卫生间还能做什么。”文鸢不想与他多言,敷衍地回答。
但是有人不解风情,非要执拗地问下去。
“洗过澡了?”
文鸢心中警铃大作,后退了一步:“没有,我身上很脏,马上准备洗。”
“我知道。”
女人身上隐隐泛着一股难闻的药味,日本的各类特效药业向来发达,估计是擦脖子上伤口的药,魏知珩探了探鼻尖,略带嫌弃,比她反应还要大,“洗干净点,弄得满屋子都是。”
不过想起药味,他今天倒是准备了个大礼,选了选,特地在飞田新地这地方找来的。就是可惜了,魏知珩惋惜叹气,今天看来是派不上用场。
吩咐了几句,魏知珩转身就离开,徒留站在原地的女人思忖他话里的意思。
他说,明天就回去,让她不用着急,顺便告诉她今天晚上让她自己睡。
“神经病。”
走到门边的身影顿住脚步,在她转身时也回过身,阴测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说什么?”
文鸢僵了僵,回应他的是巨大的关门声。
叁步并作两步,卫生间的门被轻而易举打开,里头的人震惊看着这扇形同虚设的门突然后悔,祸从口出,小幅度地拍了拍嘴巴。
阴影步步压近,直至停在她脚边,盖过了她的身体。
“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要我亲自教你吗。”魏知珩用力捏着她下巴,疼得人说不出话。
他吓她,要把她舌头割了做成刺身,这里什么东西都有,打个麻药,手起刀落肯定不疼。
“就从这里开始割。”他按着文鸢的舌根,把人逼得干呕不停,本就憔悴的一张脸更脆弱,如此我见犹怜的模样没激起他半分怜惜,反而感受到刺激的快感。
男人甚至贴心问她意见:“听说玩哑女很刺激,陪我试一试好不好?”
文鸢更确信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在做禽兽这件事情上,魏知珩一骑绝尘,无可匹敌。眼下不是犟的时候,她识时务地软了态度,忍着厌恶微笑:“不好,如果满嘴的血,会恶心到你的。”
还知道为他考虑。魏知珩笑笑,凑近亲了亲她的嘴:“就算你满嘴血,我也不嫌弃的。”
面对一个纯种的禽兽,文鸢险些招架不住,脸上虚伪的面具几乎一扯就下,同样被扯掉的还有她的衣服。
嘶啦一声,白嫩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没捂住,凉飕飕的空气钻进来,冷得她牙关打颤。有一半也是被吓的,面前人身子滚烫,贴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蓬勃的欲望。
“不!”文鸢挣扎间,抓起一旁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试图往他身上砸。
魏知珩发现她很喜欢砸东西,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但耐性也就到这,亏刚才还有些心疼她身体不适,压根儿没打算折腾她。现在看来,男人冷笑一声,抬手打开淋浴,伸手将人往后一推。
近冬的天气本就发凉,冰冷的浴水灌在身上,文鸢止不住打寒战,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
他冷眼旁观,头顶的光将他照得温润,不少水珠溅在衣领上,依旧不显狼狈。
现在看来,他根本没必要心疼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文鸢摸不透他说变就变得态度,只觉得好冷,抱着双肩止不住地发抖,即便这样,她不想上前。因为他就堵在身前,无论往左还是往右一伸手就能被扯回来,摆明了就是要羞辱她。
水模模糊糊的滑满了整张脸,整整一分半过去,淋得嘴唇快咬出血了也不见她说一句好话。
魏知珩等了等,不知道她在倔什么。
在两分钟后,男人才终于关了水阀,冷言吐出几个字。走出去时,脸色极其难看。接着又是大力关门声。
同样地,她也不明白被恶意威胁,淋得落汤鸡的是自己,魏知珩发什么脾气,是觉得她不够配合,死气沉沉所以折磨得不够畅快。按照秉性,一定是这样。
思绪至此,文鸢蹲下身,难受捂着脖子,纱布已经被浸泡得发沉,亦有要散开的趋势。
女人随意捞过浴袍裹了裹身体,重新洗了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