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恩十三岁
陆嘉图家里人少,房间多,在他家玩捉迷藏是他们的传统节目——在不给奶奶增加多余家务的前提下。
老规矩,只在一楼玩,不可以上二楼。这样给家里弄出什么小破坏,有风湿腿脚不便的奶奶也能轻易察觉。
红领巾从书包里拿出来,轮流蒙上眼睛捉人,猫瞎子捉,老鼠不出声地躲。奶奶见孩子们玩在兴头上,便出门了,大概是去买第五种水果。
等到王疏跃蒙上眼睛的时候,王淮恩升起捉弄弟弟的坏心眼,悄悄牵起陆嘉图的手,在王疏跃的自言自语下,安静飞速地爬上楼梯,上二楼,来到陆嘉图房间,这是游戏禁区。
门轻轻关上,二人对视着笑,可怜又笨蛋的王疏跃找到天荒地老都找不到他们两个了。
哥哥姐姐很会捉迷藏,躲起来跟隐身了一样的这种印象直到王疏跃成年都还想不明白。
王淮恩躺在他的床上,问:“有没有开心一点?”
陆嘉图坐在旁边,提着嘴角笑了一下,点点头。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开心的?”王淮恩胳膊肘撑起来,和他并肩。
陆嘉图好像一瞬间面具被击穿,露出一张撅着嘴的委屈表情,眼里泛出泪光,低下头:“姐姐,我可以再要一个勇太的吻吗?”
没有犹豫,王淮恩脑袋一歪,果断向前,像是小动物钻进什么洞穴,擒住他的嘴唇,轻轻咬住。
他的嘴唇像草莓布丁,红润的,软弹的,用力一咬,吃痛也不肯吭声,好像有多少力度他就能承受多少力度。
忽然感受到他释放出来的情绪,王淮恩移交了主动权,由他把自己扑倒,舌头伸进来,她含住,舌头又收回,她含了个空,还没合上齿关,舌头又顶进来勾住她的舌头。
他好像在用舌头玩捉迷藏,而她只是想哄他开心罢了,抓到他的舌头,舌头发力,顶到上颚,像个钳子,夹压着他不让跑,得到他的一些津液,咽下去。
二人迭着身体,只扶腰按肩,很生涩地抱着,闭上眼,脑袋歪歪,鼻息交错,含吮和吞咽穿插,是不会和第二个人分享的亲密举动,没人反感和喊停。
小小年纪,初尝“享受”二字。
直到王疏跃越来越大声的自言自语响起来,二人一阵慌张,一起躲进衣柜里。
平息凝气——
环境安静下来。
房间门被拉开,听见一声懊恼的嘟囔:“没有在书房,没有在房间,去哪里了——姐姐——嘉图哥——”
没人回应,声音又远去。
逼仄的衣柜空间里,王淮恩趴在陆嘉图身上,陆嘉图环抱着她。见安全了,才后知后觉地借着缝隙的亮光对视起来。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很想知道。”王淮恩顺势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把他推倒,一副他不说,她就不起身的架势。
这时候陆嘉图借着一点点的黑暗隐去面庞,才终于说出口心事:“妈妈,不要我了。”
男孩发颤的哭腔,在黑暗的空洞里回音。
王淮恩这才想起来,爷爷的葬礼上,他妈妈从始至终没有出现。
不知道他是不是马上要哭了,她搂住他的脖子,嘴唇蹭了蹭他的脸,最后让他埋在自己胸前。
或许是感官被剥夺,或许是衣柜很安全,还有姐姐熟悉的气息笼罩,陆嘉图找到了心伤的泄洪口,手爬上姐姐的腰,合握、收紧,呜呜地哭了起来。
光靠他自己是想不明白这件事的。
不管过了多久都还是很难接受,为什么自己的爸爸妈妈不像姐姐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他们不在,为什么他们不爱。
没人要他,他就像路边的野草。
野草哭得再伤心,世界上也没有一个妈妈在意。
后脑勺被人轻轻拍着,额头抵到一个温暖的脉搏,那是姐姐的颈间。移动一下脑袋,啃上去,就像和她接吻那样,去和一段跳动的血管接吻。
被啃许久,王淮恩推开他,说着莫名的话:“涵涵每天都在吃她妈妈的neinei。”
陆嘉图眼泪掉下来,一脸不解。
她从下往上掀开衣服,露出纤细的腰、然后是内衣,再掀开内衣,刚发育的微微凸起的乳房、浅淡颜色的乳晕乳头暴露在视线里。
少女嫩葱般白皙光洁的上身,就着漏进来的天光,好像微微发着荧白色的光,没有半分色情的旖念,而是天然事物坦坦荡荡的圣洁感。
陆嘉图的目光在这美好的身体上盘桓了一圈,最后跌进她的双眸里,依旧不解。
肩膀被双手按住,按下,腰被弯下来,脸被拉到那新剥的莲子一样嫩的胸乳面前。
“我呢,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再当你的妈妈吧。”少女清透无忧的声音贯穿到他的思绪底部,嘴里被送进了一团软肉,把他所有的悲伤恼恨一击敲散,像炊烟袅袅一样飘远了。
奶香软糯的口感,他根据本能,大口索取和感受,舌尖和手,各执一边,肆意碰触两团乳肉。一边胡乱揉捏,另一边学着用舌头和乳尖玩耍。
想象中的奶水从姐姐的身体里流出来,流进他的嘴里。
四四方方小小的黑暗空间里,二人融化在一起,陆嘉图觉得自己碎裂的地方被姐姐黏住,空虚的地方被姐姐灌满,满涨的地方被姐姐吸纳,毛躁的地方被姐姐抚平。他们真的融化到一起了,是比齿轮咬合、榫卯相接还要更紧密的形态。
万物都是可替代的,不要自己的妈妈也不该例外。
在所有能改变、能替代的人和事物中,他最喜欢姐姐。
而这份情谊他希望永远不要被改变,不能被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