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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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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当时要借着宫牌离开,苏皎心中也有愧疚。
    她没想过会在将出宫门的时候遇见徐稷。
    徐家与太后是姻亲,太后是徐稷的姑祖母,彼时情况紧急,她借着徐稷的马车出宫。
    他说自己的外祖母在江南。
    “我母亲的故居,也在江南。”
    苏皎有些意外,弯起唇角。
    徐稷手一顿,看了她片刻。
    “嗯。”
    他知道。
    “太后怎知我会离宫?”
    徐稷抿唇,忽然朝她拱手弯腰。
    “当日情况紧急,臣说了谎,还请娘娘恕罪。”
    苏皎立时眼中警惕,已站起身。
    “娘娘莫惊,太后的确留有话,说让臣路中照看娘娘。”
    那是他碰见苏皎后,去慈宁宫见太后。
    临出去前,太后道。
    “近来太子妃可能要出宫回皇子府暂住,我瞧汐儿在家闲着没事,你让她有空去皇子府,陪陪皇子妃。
    她们年轻人,汐儿活泼,逗一逗皎皎。”
    “皇子妃为何出宫?”
    徐稷步子一顿,便想起见到她与谢宴,貌合神离。
    “得闲出去走走罢了。”
    太后并没说多,却嘱咐他。
    “汐儿喜欢到处跑,到时候若是要带着皎皎出去玩,你也跟着去,路上照看着她们。”
    “臣是外臣……”
    “离远点就是。”
    所以那日,在宫中见到她,见到她慌张的模样和一身的打扮,他就猜到了什么。
    她问过苏夫人的踪迹,他就知道她会去江南。
    电光火石间,也许是夜色和她有些慌张悲伤的神情壮大了他的胆子。
    徐稷上前拉住了她。
    他不后悔如今坦白,哪怕这句话说出来,她会警惕地离开。
    他也不能骗她。
    相送一程,看她安全,看她高兴,他已足够心满。
    ——
    第九日,谢宴昏迷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多,太医束手无策,嘉帝大怒又痛心,连太后也来看了几回。
    “皇祖母。”
    太后眼眶顿时红了。
    “好孩子,你……”
    他才说罢一句,又俯下身咳嗽起来。
    不过半月,形如枯槁。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屋内,他咳嗽罢又问。
    “还没消息吗?”
    长林沉默。
    他眼中落满失望,正要张口,骤然一股血腥味涌上心口,一口血又呕了出来。
    “殿下。”
    太医顿时乌压压地上前,殿内处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声音。
    “殿下!殿下!”
    长林端着一个盒子从屋外跑了进来,跪在他榻前。
    “您养一养身子吧,若太子妃在,一定不想看到您这般模样。”
    “她只怕恨我。”
    谢宴推开他,长林又端着跪过去。
    “太医的药撑不住您的身子,这还有一颗凝露丸,您吃了吧。”
    什么凝露丸?
    谢宴再拂袖。
    “下去——”
    话未落,他眼神落在那盒子上。
    “什么凝露丸?”
    死寂的心忽然跳动起来。
    “回水凝露丸,是属下在您的寝殿找到的。”
    长林见他这幅样子,便大着胆子去翻找了,他记得殿下还有一颗凝露丸的。
    哪知谢宴听罢,顿时僵硬在原地。
    凝露丸他早已给了苏皎了。
    回过神,他急急接过那盒子,打开,果真是那颗他从前给苏皎的凝露丸。
    太后接过长林的茶递过去。
    “吃了吧,你好起来才能——”
    “你在哪找到的?”
    却是谢宴顿时站起身,一双眼死死盯着他。
    “在……您的寝殿……殿下?”
    长林话没说完,眼前已经没了身影。
    谢宴攥着那盒子,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宫殿。
    自打苏皎离开,他不再住在东宫,又回到从前的永宁殿,跑来用了些时间,他顾不上喘息,顺着长林指的地方,将那顶箱柜翻了个遍。
    他的顶箱柜一向放的东西不多,是以谢宴轻而易举翻到了多出的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除却长林翻出来的凝露丸之外便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可这不是他放在这的,他的凝露丸早就给了苏皎了!
    是什么时候?
    他搬来东宫的时候还没有的。
    谢宴攥着那盒凝露丸,心中怦怦直跳。
    “除却这,你还找到了什么?”
    “没有了,属下看到这盒子的时候,里面只有这药。”
    谢宴攥紧了药,脑中一片片眩晕。
    “来人,即刻备马出宫——”
    “宴儿,你疯什么?”
    嘉帝沉着脸追来。
    “这药是我早就给她的,她给我放回来了,她没死,她一定没死。
    她只是气我,我要去找她。”
    谢宴立时起身要往外,嘉帝打断他。
    “也许在失火前她就已经放回来了!”
    谢宴脚步一顿。
    “那么大的火,宫人都差点没出来,她又病重,城门早就锁了,这么多天的搜查,她若活着,早被人挖出来了!”
    锐利的话又使他心头一窒,颓然的神情让太后更是心疼。
    “从前你与她闹,闹的她郁结于心,如今却知道后悔了。”
    “皇祖母。”
    谢宴喉咙一哽。
    早知如此,他绝不禁她。
    太后也跟着想起来,险些落泪。
    “她那天来见哀家,还跟哀家要了宫牌,说气你气的厉害,要出宫住两天——哗啦。”
    “您说什么?”
    谢宴骤然到了她面前。
    太后愣了愣。
    “那天来见哀家……”
    “下一句。”
    “她跟哀家要了令牌。”
    立时,谢宴攥着盒子的手颤抖。
    “长林,长林——
    即刻去查,将几个门的守卫都叫来,查册礼当日,有没有人带着太后的令牌出宫!”
    他也坐不住了,拖着病了好几天的身子奔出去。
    两个时辰,将所有的守卫,事无巨细地问遍。
    的确有人在三更天后,带着太后宫中的令牌出去过。
    “寻常时候慈宁宫的宫女都不是那个时辰出去的,那天太早了,属下也记得清楚。”
    “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宫女吧……低着头……看不清楚,但素净的很。”
    “咣当——”
    手中的盒子摔在地上,谢宴拢起外衫往外。
    “备马。”
    是她,一定是她。
    她将凝露丸送回来,又借了太后的令牌!
    那天她早有准备,才让他把人都遣走了。
    她果然从来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谢宴沉沉的眼神骤然亮了起来,不顾阻拦便要往外。
    “站住!你这样拖着伤重的身子出去,若她死了,你要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她不会死!
    只要有一丝希望,有一点她活着的可能,我都要去找。”
    可宫门之外,她能去哪?
    上京已经被他翻遍了,谢宴又喊来四个城门那天的守卫。
    “封锁了城门,寻常百姓是出不去的,出去的也有排查。”
    “有没有没排查……”
    谢宴话未落。
    “徐稷在哪?”
    永宁殿的门被踹开,谢宴不顾身子的虚弱,穿好衣衫往外。
    可还没出宫门,便被嘉帝早命好的侍卫团团围住了。
    “她死了最好,若是没死……朕也不能让她毁了你。”
    嘉帝见过他这些天的样子,更是后怕不已。
    “就留在这,养好你的伤,十日后,册礼过,朕传位给你。”
    乌压压的人守在永宁殿内,有了希望,谢宴总算肯用药,不出七八日就将身子养好,第十天,太子册礼,长林三更天推开门,却只见到桌案前,一身明黄的太子蟒袍,与一封书信。
    床榻干干净净,早没了人。
    信被呈送到嘉帝面前,简简单单,一句
    话。
    “此江山与帝位,儿自弃,父另择人取之。”
    七月二十的晨起,一道轻骑远远越出城门。
    谢宴的心从未像此刻鲜活。
    从后殿失火,到以为她死,到如今——
    他观了她的梦,就全然清醒过来了,深深的后怕与悔无时无刻不缠在心头。
    他们已经错过一辈子了,人的一生那么短暂。
    她执意要走,那他便跟着她走!
    江山,帝位,他前世没有掌够吗?
    为何还要因为这些虚无的东西,与她起了争执困着她!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去。
    抛开那些束缚,谢宴勒紧缰绳,一路往南。
    袖袍轻扬,原来抛开那些束缚,他连去见她的路上,心都是欢喜又轻松的。
    &lt;a href="https:///zuozhe/pfv.html" title="西菁"target="_blank"&gt;西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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