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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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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赋异禀呗。”
    闻音眉眼弯弯。
    陈宗敛定定的看了她好几秒,而后一把兜着她去浴室收拾干净。
    “下次别这样了。”
    水流下,陈宗敛帮闻音的双手冲洗了一遍,又抹上洗手液,仔仔细细的摩挲着她的皮肤,从腕骨到指尖,一寸寸的动作温柔又细致。
    “怎么?”
    闻音仰头望着他的侧脸。
    低垂着睫羽的男人神情很认真,颊边带了点还未散去的薄红。
    “不习惯。”
    闻音笑,“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话音刚落她就嘶了声。
    “欸疼疼疼……”
    陈宗敛很用力的握了下她的手,修长的指节控着她,像是在警告她的不安分。
    闻音老实了。
    瞥他一眼神色如常的脸,心想他还真是脸皮薄,可她就爱跟这样的人讲话,逗起来特有意思。
    睡前陈宗敛拿了之前他擦手的药膏过来,陈医生给买的,润肤护皮用,效果好,带着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儿。
    闻音被他按坐在床边剥开了衣领,肩头被咬过的那处痕迹还挺重,倒没出血,只隐隐磨破了点皮。
    闻音偏头扫了眼,笑着调侃:“也没瞧出你牙有多尖,怎么咬起来这么带劲儿。”
    “是你太娇。”陈宗敛回答得一本正经,指腹落在她肩上,药膏微凉,摩挲几秒也热了。
    闻音没忍住乐。
    “不过你的牙长得的确很好,特别整齐,不像我,两边的虎牙经常误伤自己,念中学那会儿在食堂吃饭赶时间,十回得有六七次给自己嘴皮子咬破,那个时候口腔溃疡也是最容易患的,特疼。”
    说起这个,两人显而易见的都想到中秋节那段往事,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眸中都带着柔和的笑。
    “之前是被我吓的?”
    闻音没否认,“有点儿吧,毕竟是口没遮拦被你逮了个正着。”
    现在她回想起来都还觉得自己胆儿挺大,张口就来。
    但要说后悔,真算不上。
    闻音稍微正了正神色,“你当时是不是觉得这人疯了,脑子不好使?”
    “没。”
    “那你怎么想的?”
    陈宗敛看着她澄亮的眼睛,沉吟几秒后微勾了下唇角:“真没什么想法,当你开玩笑。不过后来帮你擦药时,倒是想过这姑娘对自己真狠,下这么重的口。”
    闻音忍俊不禁。
    “可不,疼了我好多天呢,一听你说还要去医院打针,吓得我心里发慌。”
    陈宗敛最后按了按她的肩,收回了手,又将她的衣领拢回去顺好。
    “怕针?”
    闻音点头,表情还挺严肃:“我小学的时候在医院里看到过一个护士打针时把针断肉里了,事儿闹得还挺大,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陈宗敛拨了拨她的头发,按下一缕翘毛,“你心理阴影还挺多。”
    闻音笑:“没办法,人太娇了就是这样。”
    陈宗敛也笑。
    闻音伸手拥住他,胳膊缠上他的腰,抬起下巴,微微示意。
    陈宗敛便弯腰,低头跟她接了个吻。
    浅浅的,很淡。
    唇瓣简单的厮磨着,感受着彼此的温热。
    闻音手不怎么老实,穿过陈宗敛的衣摆钻了进去,顺着他的腰背摸,按着他的结实的背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拉开点距离,兴致勃勃的问:“你要不要看看我的纹身?”
    陈宗敛有些意外:“现在?”
    “对啊,在我背上呢,肩胛骨中间。”说着,她就要把刚整理好的睡衣脱下,抬手就往自己领口摸。
    陈宗敛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改天吧,今天时间不早了。”
    闻音动作一顿,啧了声,“就看一眼也不耽误事儿。”
    陈宗敛手没松。
    闻音便没再继续,她算是看出来了,陈教授是个容易害羞的“老古板”。
    老闻摔裂的腿在临近元旦节前,去医院又复查了一次,闻音负责接送,医生说老闻恢复良好,可以适当的加强一下康复训练,避免肌肉萎缩。
    “冬天就这点不好,冷,出门散步都打滑溜,上回你妈推着我出去,还没走几分钟,那轮椅就不听使唤的往下滑。”
    “那您可得悠着点儿,别又摔了雪上加霜。”
    老闻笑,问:“这段时间没往外跑了吧?”
    “没呢,过了年再说。”
    “男朋友有着落没?”
    闻音心口下意识的提了提,慢悠悠地瞅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学上蒋女士了?”
    老闻乐呵:“咱俩这是夫妻相。”
    闻音也跟着乐。
    安静了会儿老闻语重心长道:“你妈就是担心你,你顶天在外面跑,她怕你辛苦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上回回来瘦了几斤你妈还跟我叨叨心疼你。”
    闻音又何尝不知蒋女士的用心良苦。
    以前那是不想跟她聊感情的事。
    现在她是不敢聊。
    大约人的心态就是这样的,往往痛并快乐着。
    复查完从医院出来,闻音收到陈宗敛发来的消息:【检查完了吗?】
    闻音低头敲键盘:【这会儿往家赶呢。】
    【恢复得怎么样?你开车慢些,注意安全。】
    闻音笑:【倍儿棒!收到。】
    她还想调侃陈宗敛几句,前面蒋女士在催了:“你在后头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走路还玩手机,摔一跤你就老实了。”
    “哪儿有这么咒自己亲女儿的。”闻音收起手机小跑过去,一把挽住了蒋女士的胳膊。
    晚上闻音在家吃饭,之后给老闻按摩腿脚,她跟陈宗敛浅学了几招,老闻舒舒服服的还夸她进步挺大。
    蒋女士闻言回头瞥了这对其乐融融的父女俩,随口闲聊:“这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闻音:“可不,又老一岁。”
    蒋女士没什么好气的嗔她,拿起日历本翻了翻,忽一拍大腿:“哎呀,宗敛的生日快到了,他可是咱们家开年头一个过生的人。”
    闻音动作微顿,她垂眸看着老闻的腿,捏了捏,不经意问:“哪天啊?”
    “腊月初九呢,元旦节过了没几天。”
    腊月初九。
    闻音在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下这个日子。
    “原来是摩羯座啊。”
    “嗯?”
    陈宗敛偏头看她一眼,将一袋坚果放进了小推车里。
    两人抽了个空出来逛超市,买点年货囤着。
    闻音笑眯眯的看着他:“你生日的星座啊,你不知道?”
    陈宗敛认真的挑选着清单列表里的东西,十分坦然:“不曾了解。”
    他这个人很无趣,但好在有一颗虚心请教的上进心,也知道举一反叁:“那你是什么星座?”
    “金牛。”
    “这有什么说法吗?”
    闻音好整以暇的挑了下眉:“网上说摩羯跟金牛的配对指数是百分之百,是天作之合的一对,以前我是不太信这些的,不过现在嘛……”
    她拖长了调子,在陈宗敛带着浅浅笑意的眉眼中,心服口服的点了点头:“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陈宗敛失笑,在人来人往的超市中,将倒着走路的她拉进了怀里,避免磕碰,“不要迷信。”
    “这怎么能是迷信呢?”闻音单手搂着他的腰,跟随他走在嘈杂的人流中,像是被隔出了一处安全之地,能够任她随心所欲,“人西方国家占星所得,还是有依据的,国际天文学联合会都认可的。”
    陈宗敛但笑不语,却并不冷场。
    两人在一块儿大多数也是闻音说得多,她总想一出是一出,脑子里像是有无穷无尽的点子跟话题,就算陈宗敛不应,只是耐心的做个倾听者,闻音也是心满意足的。
    元旦那天,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订的位置正好是归园田居。
    陈医生知道闻音跟小吴医生没成,还挺遗憾,拉着她说了会儿话,拍拍她的手:“这事也得讲究缘分,咱也不急,下次阿姨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闻音抿唇笑了笑,没说话,乖乖巧巧的模样。
    旁边的蒋女士却是笑得合不拢嘴:“亲家母,可得让你费心了,我就等着把这丫头嫁出去!”
    长辈们脸上都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就连向来肃着脸的陈父也偏头跟老闻其乐融融的聊着天。
    吃饭吃得最认真的大抵只有闻音,她在来之前还在赶一个活儿,着急忙慌最后到的,肚子是真饿,这会儿酒足饭饱,觉得在包厢里待着有些闷,便出去透了透气。
    之前来,这地方就是花红柳绿的,如今逢年过节更是喜庆,红灯笼、中国结、拉花绸带…大小的物件挂在四下檐角或枝桠上,彩灯连成一片,闻音站在露台处欣赏着,映入眼帘是鲜活又熠熠生辉的美景。
    可真漂亮——
    “漂亮吧?”
    闻音心里刚生出喟叹,耳畔便倏地响起一道略有点耳熟的男音。
    她惊讶偏头,顿时弯了弯眉眼:“宁先生,好久不见。”
    “见外了。”
    宁航走到她身旁,不同于之前瞧着有些吊儿郎当的打扮和架势,今天的他穿着身正装,精英气度很足。
    “叫我名字就行,你要喊我一声哥,我也受得起。”
    他一开口,闻音就知道,他那股精英气没把他的痞劲儿压住,可能是因为她看脸的缘故,也因为自己就是个自来熟,所以闻音对宁航的言行举止尚能接受,也愿意看在她姐的面子上,同他来往。
    “那,宁哥新年快乐。”闻音从善如流的接了句,又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说着,她略有几分调皮的伸出手,极其玩味。
    “同乐。”宁航勾唇哼声懒洋洋的笑了笑,手抄在兜里摸了摸,当真摸出一封红包来,拍在闻音掌心。
    “你还真准备了啊?”闻音都惊呆了,看着眼前的红包有点没反应过来。
    “嗯哼。”他挑眉,解释说:“原本的员工福利,多备了。”
    闻音眨了眨眼,“我能拆开看看么?”
    “随你。”
    闻音就把红包拆了,里面装着两百元人民币。
    “谢了啊。”她有些乐呵,今年第一个红包呢,她也不客气,美滋滋的收起来,揣羽绒服兜里。
    “你姐呢?”
    宁航把手搭在栏杆上,同闻音一般看着四周造景,口吻漫不经心的。
    “还吃着呢,我姐不工作的时候,吃东西都挺慢的。”
    闻音余光扫过他的脸,大约是混血基因的缘故,他的脸部轮廓尤其的深邃,线条也生得格外的流畅俊美,跟陈宗敛是不同的风格,但不可否认的,很帅。
    不管是从摄影师的专业角度,还是普通女性的审美,闻音都挺乐于看帅哥的,多看多赏心悦目,但若真要论起来,她还是更欣赏陈宗敛那种的东方美学。
    “你找她有事?我去帮你把她叫出来。”
    宁航偏头瞧她,狭长的琥珀色眼睛稍稍眯了眯,有点耐人寻味。
    他没说话,只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
    闻音也笑。
    她得承认,她焉儿坏。
    宁航什么心思也不难猜,更何况,他瞧着也不像遮遮掩掩的。
    闻音对自己的新姐夫人选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她姐喜欢就行。
    如果宁航真能把她姐追到手,闻音很乐见其成。
    她虽然跟宁航交往不算多,但也看得出来他是个敞亮的人,开得起玩笑,会来事儿,性格也挺好。
    对于自己的姐姐,闻音自然是了解的,女强人是真,但也有些闷,所以平时闻音爱在她姐面前撒娇,贴贴抱抱的逗她开心。
    闻音隐隐能在宁航身上嗅到一股“同类”的味道,逗她姐开心的人如果换成是宁航,闻音乐意接受。
    更何况,再坦然大方的人,也少不了的会有点自私的心理,闻音清楚的知道,如果她和陈宗敛的事情曝光,对她姐产生的伤害是最大的。
    这种伤害无法抵消,那闻音只能从其他地方弥补,闻锦往后余生能够幸福美满,就是她最大的愿景,所以她不介意在她姐拥有幸福的这条道路上,推波助澜。
    “闻音。”
    闻音正觉得透气透得差不多,打算离开时,身后便传来低低沉沉的喊声。
    把她连名带姓的叫得那一个字正腔圆。
    “欸!”闻音一激灵,赶紧回头。
    见陈宗敛站在不远处瞧着她,脸上没什么情绪,目光又移到她身旁的宁航看了看,再转回来落在她身上。
    “过来。”他说。
    闻音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泰然自若道:“你们吃好了?我姐呢?”
    “她去洗手间了。”陈宗敛言简意赅,垂眸看着她。
    外面温度低,吹着寒风冻得她鼻尖有些薄红,但她浑身上下却仿佛冒着热腾腾的气儿,精神十足的劲头,像极了冰天雪地的一棵小白杨,格外的傲然。
    闻音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回头冲宁航知会了声:“我姐待会儿过来,你等一下。”
    宁航随意摆了摆手,给了个高冷的背影:“你们聊,我抽根烟。”
    闻音便示意陈宗敛稍微往后站站,倒还记得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怎么在这里?”
    闻音有些好笑,稍微压低了声:“他是这儿的老板,想来就来咯。敛哥你还记着上回他刺你那事儿啊?”
    上一次他们在归园田居约饭,宁航过来露了个脸,估计因为他是前夫的关系,男人的胜负欲作祟,话说得的确有些刺人。
    陈宗敛轻描淡写:“早忘了。”
    闻音忍笑,把自己的兜拉开一角给他看里面装的东西,带了点哄似的:“别气啊,咱们花他给的红包去买糖吃。”
    闻音放软了声儿哄人这一套屡试不爽,二婶家的小孩儿惯常被她哄得晕头转向,夸下海口愿意跟在她身后当一辈子的小狗腿。
    陈宗敛不是小孩子,但对上她那双狡黠的澄澈带笑的眼睛,也冷不起来。
    “别闹。”他低声,嘴角微扬。
    闻音看了看四下无人,眼疾手快的把红包拿出来塞他兜里,顺带摸了摸他的手,揩完油再一本正经的拉开距离站好,眉飞色舞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待会儿就去买。”
    不到半根烟的功夫,闻锦也过来了,像是并不意外宁航也在,点头示意后问闻音:“音音,你是打算直接回家,还是要去附近转一转?”
    毕竟是元旦节,热闹,哪怕天气冷,现下在外面玩乐的人也不少。
    闻音虽然不怎么喜欢过节,觉得闹腾,但元旦不太一样,新年伊始,万象更新,她想了想提议:“出去转转吧,我之前看网上说江边会放烟花,要不去看看?”
    就在他们商量着要去哪儿玩的档口,长辈们从包厢里出来了,抬头看见他们,招呼了声,“还以为你们出去玩儿了,怎么都站在这儿?”
    蒋女士笑容满面的,见了宁航有些惊讶。
    闻锦介绍:“妈,他是我朋友。”
    宁航笑眯眯的冲长辈们问好:“叔叔阿姨们新年好,元旦节快乐。”
    蒋女士应着,当下没说什么,回头跟闻音拉话茬,说:“你姐那朋友是个外国人啊?长得可真俊,眼睛漂亮得像你外婆养过的那大黄猫似的,中文还说得那么好听。”
    闻音忍俊不禁,解释:“人家是混血华裔,半个中国人,中文当然讲的好听了。”
    “结婚了吗?”
    闻音瞅蒋女士一眼便知她打的什么算盘,无情的告知她:“没有,但人家心有所属。”
    蒋女士果然面露遗憾:“唉,我就是觉得能抱个混血外孙也不错,可惜了啊。”
    “……”闻音忍着冲动没告诉她,抱上混血外孙的机率应该不大,但拥有一个混血新女婿的可能性却不小。
    最后还是决定去江边看烟花。
    宁航办事周道,安排了人送长辈们回家,剩下四人驱车前往江边。
    闻锦原有的打算是跟妹妹闻音开一辆车,但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宁航拉着她就走了。
    留下闻音和陈宗敛两人面面相觑。
    随后都笑了。
    闻音挑眉:“那咱们也走?”
    “走吧。”
    陈宗敛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
    闻音欢天喜地的坐上去,系好安全带后手握成拳作话筒状:“采访一下陈教授,现在心情如何?”
    陈宗敛看着她:“很好。”
    闻音问:“没吃醋?”
    “没有。”
    闻音在空气里嗅了嗅,故作夸张:“哇塞,真的没有酸酸的味道。”
    陈宗敛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眼里也浮现出愉悦的笑意来,“好玩吗?”
    闻音哼了哼,戏谑够便点到为止。
    路上很堵,但好在时间尚早,第一轮烟火盛放在晚上七点,第二轮定在九点钟。
    闻音和陈宗敛抵达江边时,还余下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中间又花了十几分钟找停车位,最后几乎是踩着点找了个视野还算开阔的位置站好。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闻音拿出来看,是她姐在问他们在哪儿。
    闻音发了个定位过去。
    闻锦回了个十分惊诧的语音:“你们怎么跑到江对面去了?”
    闻音一愣,跟陈宗敛对视一眼,又笑了。
    但没等两人多言,一道道窜天响徒然炸开。
    闻音回头,看见五彩斑斓的烟花撕裂了夜幕,在空中多姿绽放。
    嘭!嘭!
    江边两岸,烟火同时升空,璀璨了整个天际。
    耳畔响起的,还有人们异口同声的高呼:“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闻音。”
    闻音的耳际拂过一抹温热,是陈宗敛落下的柔声祝福。
    闻音唇边笑弧蔓延,对上他温柔的眉眼,无声开口:“你也是啊,敛哥。”
    此前陈宗敛不曾参加过跨年,也不曾凑过这种热闹,对于这些都是陌生的,但闻音足够熟悉。
    烟火结束后,还带着他逛了逛江边的小吃街,钓了娃娃、玩过套圈、打了气球、掷过飞镖…一些小孩儿爱玩的,他们也玩得津津有味,后来买下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直到闻音觉得尽兴了,两人这才打道回府。
    宁航给的那两百块红包,闻音当真一点儿没留,不仅买了糖,还买了一束玫瑰花。
    闻音问他:“漂亮吗?”
    陈宗敛说:“漂亮。”
    “这钱花得值不值?”
    “值。”
    闻音乐得不行,感觉带坏小朋友似的,顿时花枝乱颤的,落在陈宗敛眼里,她比花更惹人喜欢。
    快十一点半。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往楼上走,大多数东西都由陈宗敛拎着,闻音手里就抱着束玫瑰花和一个儿童旋转风车,冬风一吹,那风车就转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潮湿柔软的夜晚,暧昧无声蔓延。作别…”闻音嘴里愉悦的哼着歌,时不时的晃一下风车,玩得乐不思蜀。
    “喜欢这首歌?”
    陈宗敛对歌也有印象,是之前在海边听的那场音乐会最后的曲目。
    “喜欢啊,Dreams e  true。”闻音说:“美梦成真谁不喜欢?”
    说完她又哼唱起来。
    “人声鼎沸的角落,指尖交握缠绵…”她晃了晃两人的手,在冬夜中十指紧扣,亲密又缠绵。
    就在她不亦乐乎,正准备说‘还挺应景’这句话时,忽觉陈宗敛的脚步一顿。
    “怎么了?”
    闻音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紧接着,也愣在原地。
    不远处的单元楼下。
    闻锦双手抱臂站在那里,寒风将她的发尾冽冽的扬起,擦过她面无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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