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哥哥还是弟弟
结束期中考的翌日，周六
赵华坐在餐桌前，手机里播放着新闻广播
赵若潼和赵桀承都还在睡懒觉，八点半了也没见人影
李嫂恰好经过桌边，被他叫住，“这两个孩子怎么还没起？你去催下。”
没等李嫂应声，一旁的于桂兰接过了话头，“昨天期中考。”
赵华皱了下眉头，于桂兰没有理会，转而给李嫂使了个眼色让她继续忙活手里的活
“桀承这段时间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刚跟着学校出去比赛，回来就撞着期中考，让他多睡会不好吗？”于桂兰嘟囔了一句，语气略带不满
赵华懒得和她争辩，把手机音量调高一格，继续听他的财经广播
没过一会，赵若潼穿着天蓝色的家居服从房间里走出，她简单扎了一个低马尾，几缕刘海半搭在鬓边，眼神带着未散的困顿
于桂兰嘴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若潼今天起的有些迟了。”
赵若潼用手背轻揉了下眼，含糊应道，等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再次看向餐桌
赵桀承不在
赵华瞥了眼桌上的手机时间，九点，扭过头搜寻李嫂的身影
此时的李嫂正忙着弄赵桀承的那份早餐，搅打豆子的豆浆机间歇发出轰鸣声，从厨房里缓缓飘出一股熟豆子味
时间卡的刚刚好
于桂兰朝赵若潼点了点下巴，“若潼你去叫下桀承吧，声音轻点。”
......
赵若潼踩着拖鞋上楼，拐出楼梯。二楼的走廊只有轻微的脚步声。赵若潼停在赵桀承房门前，曲着指节轻叩门扳
“笃，笃，笃”
没有一点回应。赵若潼又敲了几下，寂静无声
她正思考着要不要进去，一边把手盖在把手上，试探性的拧了下，门没锁
咔哒
门开了一道缝，里面满是黑暗
赵若潼再慢慢把房门往里推，遮光帘拉的很紧密，没有透进一丝光线，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望向那张大床，鼓起的被子里勾勒出一个半蜷缩的身形，赵桀承似乎睡得很沉，这点动静并没有惊扰到他
赵若潼站在门边轻声开口：“赵桀承，起床了。”
被子里的人依旧保持着安静的睡姿，赵若潼踏进房内，朝他走了过去
仅有一步之遥时，被子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一下，紧接着，被子里的人侧翻了一个身
借着门缝透进房间的微弱光线，那半张脸依旧深埋在被子里，一只胳膊露在外面，指尖微微蜷曲着
赵若潼的声音放的更柔，“赵桀承，你醒了吗？”
埋在被子里的人总算给了点回应，许是叫醒他的那声很温和，赵桀承的喉咙里模糊哼出略带沙哑的，“醒了......”
没有不满，倒有点像在撒娇
他那双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轻眨几下，待看清站在床前的人是谁后，眼中的睡意褪去几分，清了清嗓子，“怎么是你？”
“奶奶叫我喊你起床，吃早饭了。”
赵桀承心里有点后悔刚才没发作起床气，不过现在补上也不迟
被子里的另一只手慢吞吞地抬了起来，朝她的方向伸去，沙哑的喉音带着点奶气，“你要不过来拉我起床？”
“拉不动。”
赵桀承拨了拨压得卷曲的碎发，扭过身打开床头那盏小灯，灯光覆盖的范围不算很大，柔和的暖光晕在他的侧脸，勾勒出缱绻的轮廓
赵若潼静立在床边，移开目光，无意间扫过床后方的电脑桌
电脑桌下方露出纸篓的一角，李嫂每天叫早时会顺带收拾掉他纸篓里的垃圾
赵若潼视线一落，那纸篓里有好多揉成团的纸巾，皱巴巴的堆着不少
男孩子用那么多纸巾，想也知道在干嘛
......
赵若潼最近一直在想，自己是喜欢年上，还是年下
下午，斑驳的光影穿过树叶洒在木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不规则晃动的黄色光斑
赵桀承倒在赵若潼的床上
像是贪恋她的气息，侧过身把半张脸埋进她的枕头里，还蹭了蹭
她的床比他想象的要柔软许多，不算很大，还堆着几个玩偶和靠枕。她带来的紫色长毛怪被他压到一角
心爱的玩偶被挤了，赵若潼忍不了，放下手机搁在桌边，从椅子上起身，“你躺就躺，别嚯嚯我的长毛怪。”
赵桀承从底下拽出玩偶头上的角，略带嫌弃的捋了捋长毛怪身上的毛绒须，“啊？是这个紫色拖把头吗？”
赵若潼鼓着脸，翻了一个白眼，“这哪里是拖把头？你什么眼光啊？老实点。”
赵桀承把玩偶举到她眼前晃了晃，带着点挑衅：“喏，你的宝贝在我手上，想不想救它？”
啊，赵桀承这个小屁孩真的好烦
赵若潼单腿跨上床沿，对着他大腿外侧的软肉，连皮带肉狠狠揪了一块，再从他手里夺过玩偶，“你也太讨厌了。”
在赵桀承看来，“讨厌”一词从她嘴里说出，往往带着相反的意思
就连她刚才那记带着点调情意味、拧在他大腿上的手劲，也让他觉得好爽
“好好好，我讨厌，我老实。”
赵若潼把玩偶安置在床头，正准备接着坐回椅子上看漫画
赵桀承反客为主拍了拍身下的床单，招呼她一起躺上来
一个大只的赵桀承就占了床位的一大半，赵若潼低扫一眼，气笑了
赵桀承往里挪了挪身子，空出他刚躺热的床位，“躺我旁边呀，这不有很大的空吗？”
赵若潼不作声了
在房间，床的吸引力稍逊于手机和WiFi
赵若潼纠结了会，还是爬了上去
......
“在看漫画？”
“嗯。”赵若潼划着屏幕，点击下一章节
赵桀承又往她那边挤了挤，赵若潼瞬间绷紧了脚背，闭上眼睛，“你往旁边挪点，我要掉下去啦。”
他笑着退了回去，单手支着脑袋，原本搭在侧腰的手滑落下来，指尖有意无意摸向她的腰侧，“黑白的，是岛国的吧。”
赵若潼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痒痒的
赵桀承的指尖在她腰间小幅度摩挲了一下，轻声调侃：“这么怕痒啊？也给我看看。”
赵若潼瞥了他一眼，把他的手从腰间推了下去，“我看的漫画你看不懂的。”
她这么说反而越勾起他的兴趣，赵若潼无奈把亮起的屏幕转给他看
赵桀承脑袋凑近，问：“这是什么题材的？”
“兄妹骨科。”她回
真是造孽，她潜移默化的接受了骨科设定。引导者是谁，她很清楚
赵桀承撩起她一缕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轻轻放在唇边吻了吻，“那咱们应该算什么？”
赵若潼告诉他，是伪骨
既然彼此的心思都已明了，享受这份确认关系前的暧昧，便成了心照不宣的必经之路
“那你喜欢哥哥？还是弟弟？”
他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赵若潼心跳快了一拍，这个答案像是一个陷阱
她绕开那两个标准答案，把脸转了过来，“我比较喜欢那种，会哄我的，关心我的，年龄不要差太大。”
赵桀承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你这话，不就是在说我吗？”
“你还有点自恋。”
“我觉得我做的还行，当然，仅限于你。”
他眼睫一垂，又告诉她一个事实，“你在我心里，无人能与你媲美，宝贝。”
胸间的心跳蹦的更快了
赵若潼羞涩的岔开话题，默了半晌，随口一问，“那你看什么漫画？”
赵桀承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指纹解锁屏幕，点开一个网站，随手把手机丢给她
落眼看去，全是彩色韩漫
“你这该不会是......”联想到早上那个塞满纸巾的纸篓，赵若潼脸上微热，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少看点，注意身体健康。”
说完她自己都快绷不住了，明明自己也看，这和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什么区别
赵桀承的目光暧昧地扫过她露在睡裤外的小腿，停留在那微微泛着粉色的膝盖上
仅仅是让她躺在自己身边，什么都不做，赵桀承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躁动，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只见他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身体突然前探，她感觉肩膀一沉，“我，有很强的生理需求。”